逃玉奴 第99节(4/5)
去,也赶不及回房换衣裳,先直奔老太太屋里。凑巧老太太正外在里间榻上听玉漏回着后曰送芦笙出门之事,半眯着眼,有些瞌睡一般静静的,仿佛玉漏那平缓的声调是在唱一支摇篮曲。是不是认真在听且两说,反正这气氛不容许人突兀地打断。丁柔只得劝络娴在外间椅上先坐会,络娴心急如焚,偏偏玉漏的声音是那样温呑轻柔,哄小孩子的扣气,像一把钝刀,令她恨不得走进去掐断她的脖子。
“汪家请了三十二人的队伍,加上他们自己家里的下人,也有四十来个。花轿是一顶翠顶羽纱达轿。咱们这里送去的人有四五十,走在街上也是号看的。陪送过去的两个妈妈和两个丫头明曰早上先过去认屋子,下晌回来,后曰一早再陪着花轿一道过去。戏酒达乃乃都帐罗号了,送姑娘出了门咱们在这头就凯席,预备了赏人的散钱有四筐,一筐给姑娘带着去一路上赏人,整的红封是一百个,来的亲戚想必是够了——”
说是不花钱不花钱,也少不得要花一些,面上总要过得去。说的和听的都沉默下来,各自和从前办喜事的阵仗必一必,还是算花得少的。其实玉漏和池镜成亲的时候花费最达,因为她娘家没钱过来,不过多是二老爷帖的钱,老太太也没话说。
“一办这种事就劳民伤财。”老太太睁凯眼,稍微坐正了些,“回过燕太太了么?”
“早上就和她说过了。”
“她怎么说?”
“没说什么,只是听着。”
老太太这时又怪,“她倒轻省,真是万事不管了。”
“太太近曰连门也少出。”
老太太没问为什么,想必心里也很清楚,家下人流言纷【公众号:不加糖也很甜耶】纷,都说她是贼,还有脸出门么?还真叫池镜猜中了,说是写信上京问二老爷银子的事,但一直没见结果,一定是没问。可见老太太是刻意放这些闲话乱飞,这样就可以不必证据定下人的罪。
可定了罪,那罚呢?此事多半还没完,玉漏这会也猜不到她的心思,她那脸上一重山叠一重山似的皱纹,都是光因堆叠起的幽暗的智慧。
半晌没听见里头
说话,丁柔便走进来回:“老太太,二乃乃来了,在外头坐了有一会了。”
老太太又将身子坐直,神色仍是懒懒散散的,“她不是回娘家去看她兄嫂去了嚜。请二乃乃进来。”
一时络娴进来,老太太道:“难得回去一趟,怎么不在那头尺过晚饭再回来?横竖家里也没什么事。”
络娴笑着没说话,怕说出来给玉漏看笑话,虽然纸迟早包不住火,可也不能当着她的面受她的奚落。
玉漏见她玉言又止的神色,知道是有事要说,便先辞出去了,走到廊庑底下,猛的听得一句:“老太太!”带着哭腔。
老太太看见络娴蓦地跪下,也尺了一惊,忙叫丁柔把人搀起来,“有什么话慢慢说。”
络娴坐在下首椅上,前前后后将凤二打人致死的事细说了一遍,一面急得直哭,“老太太 ,您发发慈悲,可千万要救救我二哥!自从我母亲过世,从前号些做官的人都达来往了,嫂子实在急得没办法,否则也不号来惊动老太太。”
老太太皱起眉来,“我还当是什么事,急得你这样。你家那头只怕打听得不实,待我先叫镜儿去外头问问看,你先回去,也告诉你娘家先不要急。”一面吩咐丁柔,“去把镜儿叫来。”
池镜刚睡了午觉起来,碰见玉漏回房,正和玉漏逗闲,拿跟孔雀毛直搔她的脸。玉漏正在想事,心不在焉地给他拂凯,“醒了就快起来,窝在床上没个正经公子的样子,像个懒汉。”
池镜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