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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难堪不愉都没有,他竟只是窥着她的面色,一味附和,“你说的对,还是小花好听。”他不敢和元娘说话太久,又问起岑娘子在做什么,岑娘子把元娘说要给猫儿做衣裳的事说了,阮小二陡然兴奋,积极主动的让岑娘子去寻他娘,他娘一定能缝得别致好看。恰好他家也有乌嘴这只猫,能顺手把乌嘴的份也做了。
听了阮小二的话,岑娘子遂决定拿去找隔壁于娘子讨教一二。
于娘子就是阮家两兄弟的寡母,比岑娘子略大几岁,是个绣娘。
岑娘子和元娘以及王婆婆说了一声,拿着衣裳布头就想去阮家,阮小二自然也不好多留,只能带着岑娘子去家里,临走前,秋雨如断断续续的丝线,他回头望的目光也被湮灭在密密麻麻的雨里。
阿娘不在家,犀郎也不在家,阿奶又不让她干活。
陈元娘想了想,去阁楼上把自己的书给拿了出来,她在阿奶的教导下,勉强能背一半的《三字经》,字倒是不认得几个,干脆拿着书边背边认字。
“人之初,性本善……”
郎朗的读书声,从阁楼落到院子,再传入淅沥沥的雨中。
经过昨夜,元娘立志自己也要做个能侃侃而谈的耀眼的人。
*
元娘的劲头上来,读书的热情高涨,甚至都不怎么去找徐承儿玩了。
当然,也有连日秋雨,出门免不得沾上沾上一身泥泞的缘故。
不知不觉,天就晴朗了。
元娘某日从床榻上起来,才伸了个懒腰,似乎就听见似乎有鸡咕咕的叫声。她推开窗户一看,却见方才还在叫的鸡,正被万贯抓着,王婆婆则把它抹脖子放血。
“今日是什么好日子不成,阿奶你怎么杀鸡了?”元娘不禁好奇。
王婆婆忙着杀鸡褪毛,眼睛连扫都没往上扫,粗着声说,“你弟弟的同窗今日要登门,你忘了?”
元娘歪头探脑,果然见到犀郎在他屋子的窗台前捧书。
他今日不上课!
因为要待客,许是出于好奇,元娘也精神了点,匆匆忙忙洗漱一番,换了衣裳,连头发都散下来重新梳了,不像昨日和前日,懒得梳发,索性连拆都没拆,只想着不出门,头发歪了些也没事。
她以崭新的面貌迎接晴日,以及……
陈括苍的同窗?
一个……花孔雀?
陈括苍的同窗上门时,她自然也下了阁楼迎接,迎面看到的是好几辆马车,仆婢环伺不说,下马车还有男仆跪地做马凳。
他露面的那一刹那,给元娘带了十足的震撼。
倒不是长得丑,粉雕玉琢的一张小脸,九岁十岁左右的年纪,比犀郎要大一点,身上穿着丝绸做的衣裳,尚且还是秋日呢,他就已经披上了没有一丝杂色的银鼠毛大氅。
腰上香囊、玉珏无一有缺。
国朝不论男女,都有簪花的美习,但是他头上簪了约莫三朵巴掌大的花,还有几朵小的,最稀奇的是明明到了秋日,他竟然能簪上牡丹,暖房培植反季节的花卉,不知要花费多少心力,一株只怕价值千金,却被他就这么折了插在发上。
元娘甚至相信,他簪了这几朵,不是因为觉得够了,而是发上已经没有空余可插的了,满满当当的。
明明还小小年纪,莫名让人仿佛瞧见了个未来的浮浪轻狂子。
虽说有些难评,但他毕竟是犀郎的同窗,能与犀郎做同窗,总归不是坏人吧?
就是打扮得花枝招展些。
一下马车,他就自信挺胸,快步走到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