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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珠姐儿和一个伺候的婢女都算上,拢共也才九人。偏偏就差了最后一个。
窦二娘因着负责主持裁决,是不能参与的,而前头的时候,俞家二婶婶和范家的一个小娘子都是不胜酒力的,一两杯便生了醉意,被扶到窦二娘的卧房里歇息睡着了,总不好把她们叫醒吧?
场面一时尴尬下来。
数来数去,数不出第十个,元娘也无可奈何,只好准备认输。
她拿起酒杯,才斟上呢,垂花门那就有了动静。
原来是范家最小的小娘子和俞莲香各自把自己的哥哥给喊来过来。
元娘心头顿时涌起不妙的预感,果然,下一刻,只听二人同声说话……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美人如许,姣姣似明月,曜曜比秋阳。”
前者是俞明德的声音,而后者是范家大郎。
元娘觉得自己丢人得想死了,好好的闺阁小娘子之间的调笑,怎么好闹到外面去。
即便是好心,也过了些!
她再好的脾性,这时候也面色不愉了。
岑娘子自来是没有主意,倒是王婆婆,她不知何时站到了元娘的身后,面色颇佳,语有笑意,“范家俞家的两位小娘子,实在仗义,为了不叫我家元娘输,还请了人到外头。
“元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谢谢你姐姐和妹妹,这是明着帮你作弊呢。”
王婆婆一手扶着元娘的肩,说话的时候,手轻轻拍了拍,示意她。
元娘极为信任阿奶,立即换了笑脸,大大方方,朗声同二人道谢。
接着,王婆婆话锋一转,又直指两个男子,“二位郎君也是顶好的心肝,应了妹妹所求,连我家孙女的面怕是都不曾看清,也帮着赞颂,老婆子真是感激不尽。”
王婆婆没有暗示,所以元娘这回就不用开口了。
一门之隔,对面似乎也安静凝滞了一会儿。
似乎是被催促了,范家大郎浑厚的声音略赶的开口,“您、您客气了,小事而已,不足挂齿。”
比起他赶鸭子上架的回应,后开口的俞明德要显得镇定沉稳许多,声音又少年人的清冽,“您谬赞了,倒是我与舍妹失礼。
“方才您所言,实在过谦,只听舍妹转述,也知您家小娘子当是极为出众的品格。古来大家皆爱赞颂美人,我没有诗才,借用前人诗句赞颂,还望不要见怪。”
王婆婆对俞明德的回答显然要满意得多。
瞧瞧,这才叫上道,不是真正把脑子读傻了的人。
有几分急智,否则,哪怕真的侥幸科举考上了,到了官场也是给人做犬彘,任人分食的蠢货。
她高声道:“怎么会,俞郎君真是谦逊。”
一场兴许会尴尬难看的事故,在王婆婆的三两言语中,顺利落幕。
虽说有意外,但元娘也不必去喝那三杯罚酒了。
那事只能算插曲,范家小娘子和俞莲香的做法虽说有些不妥,但也不算特别过分。
王婆婆主动不计较,元娘就更不会计较了,但她接下来要稍稍沉默些,还是跟着玩了会儿,直到散场,各人各归各家。
俞莲香似乎意识到自己方才不大妥当,接下来不太敢靠近元娘,眼睛左右乱瞟,略略心虚。
而范家小娘子则是到了临分别的时候跑来道歉,还说自己不是故意的,是一时情急。当众呢,元娘当然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然后范家小娘子转头就笑吟吟的请元娘得空去她家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