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2/35)
忽然,他啊了一声,叫声凄厉,完好的一只已经被烫红,在冬日里直冒热气,像是要熟了,真是碰也不敢,不碰也疼。
“呵!”元娘手举着刚从炉子上拿起来的壶,她扯了一边嘴角,白眼快翻上天,尽是不屑。
她不是傻的,依宋朝律令,遇歹人伤人,为救人而伤人是无罪的,如果歹人逃跑,甚至可以将其就地解决。
所以,趁着中年男人被刚烧开的热水烫得哀嚎时,元娘指着他大声喊。
“这回诸人皆是见证,你敢当众攀扯良家女子,说些□□宽衣的话,胁迫她人。
“我可是为了救人才伤人的!
“诸位,见义不为,说到官府去都得受罚,你们还要无动于衷吗!”
她要做实他的罪证。
元娘扶住孙娘子,她瓷白美丽的脸没有一丝惧怕,表情凶悍,下巴昂高三分,壮大声势,“当众欺辱女子,天理难容!”
“请诸位评评,若叫这贼人在此恣意猖狂,还有何公理?”
阮大哥的好友一直想帮忙,可总有人比他先冒头,听见元娘掷地有声的质问,他当即反应过来,忙大喊道:“天理难容!”*
“天理难容!”
隔壁徐家的惠娘子夫妻不知何时也混进人群,跟着附和喊道。
人呐,最喜欢从众。
本来都窃窃私语,见到中年男客这厮嚣张至此,又有人开头,面面相觑后,当即陆陆续续跟着附和,“天理难容!”
此起彼伏的大喊声,纵然中年男客手疼得快废了,脸上直冒大滴汗水,也涌进了耳里,想不听都不成。
明明自己一直是一样的说辞,怎么这回情形不对了?
定是这泼女子挑拨的,他感受着手上钻心的痛苦,更是气血上涌,恼怒不已。
王婆婆早在元娘把围观路人带得群情激奋的时候,就站到她和孙娘子身前,还把万贯也给扯到身后,护着她们三人。
王婆婆膀大腰粗,往那一站,和座小山似的,护得严严实实,还颇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她就等着中年男客恼极了,上来打人,做实他的伤人行径,这样一会儿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扭打在一起,好好教训他一番。
果不其然,中年男客恼怒至极,把目光盯上了元娘,“贱人,让你信口雌黄!”
他高举着另一边被元娘用碗砸出血痕的手,想要冲上去打人。
王婆婆完全不怵,然而还没等她出手,四下都跳出人来拦。
魏观一脚踹弯了他的膝盖,阮大哥的好友掰折了他的手骨,阮大哥不知从哪摸到绳索,绑住了他的手。
几人勠力同心,轻而易举把人制服。
王婆婆紧绷的心神松了松,这回倒是不用她这老妇出手了,许久不打人,倒也手痒。
文修是个真正的文人,也没什么打人的能耐,但他依然有颗正义的心,在旁边手舞足蹈、呐喊助威。
“魏表兄干的好!玄衣兄弟干得好!短褐兄……”
元娘在对面目睹文修所有举动,心里暗暗称奇,上回见到他的时候,还觉得稳重呢。果然,承儿说的对,人还是得在他不知情时多见见,才能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性子,一面两面可瞧不出全部。
因为承儿婚事的因故,元娘的心神都放在观察文修为人上,倒是没怎么对魏观上心。
她回过神,才后知后觉注意到魏观的动作倒是蛮利索的。
旋即,她心里多少有点尴尬,先前几次见面还挺正常,自己今日泼辣的时候,竟被瞧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