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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发觉她看过来,一个个跟吃了仙药一般,铆足气力去同旁边的人比较,争抢、蓄力,一下激烈得简直叫人难以置信。
魏观在边上看见了,只觉得愈发恼怒,眼神发沉。
旁边的文修见了,不知道缘故,只觉得无厘头,他试探的开口,小心道:“其实,这也寻常,蹴鞠易流汗,大家不都是如此吗?若非要说,相扑岂不是要更过分些?
“可是官家与宫中的贵人们都甚为喜爱,像前些时候,元宵节庆,官家在宣德楼上,后妃贵人伴驾,群臣入座宴饮,就一同观过女子相扑。当时还有臣子进言,说此有辱视听,至今都被人嘲笑迂腐呢。
“子望表兄,你、这……”
连男儿蹴鞠时,衣衫敞开都驳斥,岂不是迂腐过了头?
但这话文修没敢说,对魏子望这位表兄,纵然平日看着再宽厚,他也总觉得不能轻易惹得。
魏观没直接回应文修,因为他又重新看向元娘,见她很快把几个少年抛之脑后,压根没在意他们期盼、念念不舍的神情,这才不再黑沉着脸。
“走吧。”魏观淡声道。
文修还想说什么劝一劝表兄,让他别年纪轻轻做个迂腐文人,却见他已经走远十几步了,忙咽下没说出来的话,急急追上去。
“表兄,等等我!”
……
元娘她们和魏观跟文修,恰好一路重合。
她们到了窦家棚子里的时候,魏观和文修再走了一些,也到了地方。
原先出城来探春为次,只要是为了送别友人。但是既然已经出城,又逢好日子,自然也没有直接打道回府的道理。
尤其是这群人里头,跟了个冯少骥,他可是个恨不能把吃喝玩乐全享一遍的膏粱子弟。
跟文修这样得往上数八辈子的远亲不同,冯少骥是魏观亲姑母的独子,他头上还有两个哥哥,都夭折了,冯少骥的父亲姬妾无数,却只能生女儿,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所以对他的教导十分复杂。
时而望子成龙,严苛不已,动辄拿起戒尺责打,时而又娇宠异常,甚至能驮着他满屋爬,就为了叫儿子高兴。
至于他母亲,那就不必提了,只一味溺爱,连学走路都怕他摔,叫乳母日日抱在怀里,到六岁都不会走。
正是这样的宠溺,叫他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而且对家中人颇为厌弃,总也待不住。
像前几年,魏观乘船游历遇见元娘那回,身边带的表弟就是冯少骥。
魏观和文修回来的时候,冯少骥已经叫下人搭起数个棚子,草地上铺着大片布帛,上面再盖了层柔软轻薄的绸布,摆了许多了桌案,放了各种瓜果点心。边上,还有重金雇来的厨娘正在领着下人忙碌。
现下虽然还早,可只看冯少骥行事做派就知道,他一会儿用午食的排场定然也很大。
所以厨娘很早就要开始准备,不能叫这位纨绔用得不尽兴。
不仅如此,他还是个玩乐的高手。
魏观没回来之前,他还在和人一块玩投壶,但能被养在魏府的几个亲戚,大多醉心读书,毕竟魏相公就是盼着他们能科举及第,来日做官,十数百年后成就魏氏门阀。
所以在玩乐上并不擅长,至少绝比不上冯少骥,没两下就输得一败涂地。棋逢对手才好玩,他一下就觉得无趣了。
于是想出另一个玩法:蹴鞠!
不管这些人再蠢笨不擅长玩乐,玩筑球可是一群人的事,总归能坚持得久一点。
按照汴京蹴鞠行当里最有影响力的齐云社制定的蹴鞠筑球规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