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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温岐就不得不洗手了,而她也可以暂时冷静一会儿。
然而,她显然高估了自己。
她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平静下来,但事实上,直到今天,她仍然时不时会被那段记忆扰乱心绪。
她只能尽力习惯。
与此同时,姜蘅还在思考另一件事。
她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没那么惧怕温岐了。
大概是因为这几次接触,温岐表现得都很克制,没有伤害她,也没有强迫她,仿佛真的有在细心呵护她的感受。
姜蘅几乎要以为他喜欢上她了。
但也只是“几乎”。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很清楚这种妄想有多荒谬。
但是……她偶尔也会想,如果温岐可以一直保持现在的样子,那她或许也可以放心下来。
她其实并不介意一辈子住在山上。
这里有她需要的一切,只要没有生命威胁,她可以在这里待到死。
——当然,她指的是自然死亡。
但她也很清楚,这比让温岐喜欢她还要困难。
没有人能保证掠食者一直温顺无害,她不能,温岐自己也不能。
只有离开他,离开这个地方,她才能彻底安全。
无论她和温岐的关系变得有多亲近——这都是唯一不变的真理。
如果——如果她顺利逃走,而温岐又没有太大的反应——她或许可以想办法,以后时不时来山里陪伴他。
这种关系也挺好的,不远不近,不冷不热。
很稳定,很健康。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能成功逃走的前提上。
要知道贺兰攸已经很多天没有联系她了。
她现在很怀疑这家伙是否还记得她。
想到这里,姜蘅忍不住拿出镜子,夹在摊开的书页中间,百无聊赖地看了看。
完全没动静。
贺兰攸不会是死了吧?
就在她准备把镜子放回去的时候,指尖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热意。
姜蘅目光一凝,立即低头看去——
镜面亮了。
第46章
这是什么情况?来消息了?
姜蘅看见镜面亮起, 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将镜面翻过去, 然后状似无意地在边缘敲了一下。
似乎明白了她的暗示,镜子泛起的那点亮光旋即黯了下去。
姜蘅忽然庆幸自己这几天一直都在卧房看书。
如果是在外间,和温岐面对面坐着,这个情况她都藏都没法藏。
她凝聚心神,随手收起镜子,继续保持低头看书的状态, 仔细聆听门外的动静。
外间没人,厨房里有咕嘟嘟的声音,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温岐在炖汤。
她知道, 温岐在做饭的时候一向很用心,也很专注。
这种时候,他应该不会分心监视她。
以防万一,姜蘅还是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然后将书放到一边, 起身走向床榻。
她掀开被褥, 慢吞吞地钻进去, 像蚕蛹一样在被子里蛄蛹, 很快整个人便都缩了进去。
被子里黑漆漆的,虽然是白天却透不进一丝光亮。
姜蘅拿出镜子, 小心地轻敲三下。
镜子再次亮起, 如同平静的水面, 在黑暗中依次浮现出几个字。
【现在方便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