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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并筹谋许久,终于算是把这济善堂撑了起来。而等济善堂彻底开起来之后,孟絮也总算明白了父亲当时的用意。
从前她出门交际,坐的都是末流之位,但自从她承办济善堂之后,所坐的位置竟不知不觉挪到了前排,甚至上个月中阳侯夫人做寿,还给她发了帖子。
孟家在孟絮的高祖,祖父那两代时,还算有些名望,但后来祖父去世,孟家就彻底塌了台,他父亲不过区区五品官,只勉强还能维持一些文人清名。
但中阳侯可是皇亲国戚,往常哪里瞧得起孟家,如今竟然主动给她发帖子,孟絮简直欣喜得说不出话来。
如今,她能去更高层级的宴会,日后,她就能嫁身份更高的夫君。
果然,在中阳侯府的宴会上,明远伯的夫人瞧上了她,想把她说给自己的小儿子。
明远伯早年间也是京城勋贵,但渐渐地家中无人,后来家主又战死沙场,这才迁回祖籍洛州。
圣上深念其恩,不仅将允其爵位世袭,还对其后辈多有优待,明远伯的长子,如今就是在长安为官,幼子的前程定然也不会太差。
只是两家订婚时,宁远伯夫人特意提起,婚前抛头露面倒也不算大事,但婚后需得相夫教子,以夫为重。
这要求并不算过分,孟家自然无不答应,只是这济善堂,孟絮是再撑不下去了。
孟絮将这些一五一十地与郑墨说完,郑墨就明白,此时已再无转圜的余地。
对于孟絮来说,这济善堂只是她扬名的手段,如今目的达到了,何必再往里白扔银子呢。
孟家可还没富裕到那种程度。
就算有闲钱,还不如多置办两抬嫁妆,将婚礼办得再风光一些。
何况像济善堂这样的事,根本就是一个吞银子的无底洞,因为她不是要办一天,也不是一个月,而且想长长久久地开下去。
孟絮有自己的路要走,她又何必为难?
何况这三个月,她也算得上是尽心尽力了。
想通这点后,郑墨也不再纠结,只是对孟絮说:“絮娘,我自知你苦衷,只是腾挪新宅子也需要时间,布置修缮也需要时间,希望你也能理解我。”
孟絮并没有为难她,“我是秋日的婚期,此前,你尽管去办就是了。”
虽说离着秋天还有好几个月,可两个人都清楚,此时最难的不是换宅子,而是郑墨根本没有那么多的银子。
不过这话,两人谁都没有提起,因为这是只需要郑墨一个人烦恼的问题了。
郑墨原本也不想告诉盛乔的,没想到她那么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情绪的变化,直接问上了门。
郑墨犹豫了一下,还是同表妹提起了此事。
她已经说得足够委婉,但盛乔听了还是很生气,觉得孟家这根本就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既然没有长久办下去的心,当时又何必给人希望呢。
最重要的是,盛乔完全不明白,为何嫁了人就不能再经营这书院了。
婚前和婚后,又有何不同。
郑墨向她解释,“絮娘也是没办法,她出身不高,婚后自然一切都听婆家的,婆家不许,她又能如何?”
她提到婆家,盛乔觉得整件事里,最让人无法理解的就是孟絮的婆家了。
一介伯府,能瞧上五品小官的女儿,所图的自然不是什么钱财帮衬,只为的是孟絮贤良慈善的好名声。
可她明明所图为此,却又并是真的瞧得上这门营生,否则,也不会再订婚时提出那等要求了。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