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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孩子的老人,钱才是最能帮他们的玩意啊,多少温声软语都比不得。黄安安当年是和莫语一起办过白事的,更是清楚这些农家的支付能力,熟练报价:“我们唢呐和法事都不贵,各拿三钱,饭食要包下来,还有这小子,他是厨子,小临,能做流水席吧?”
临瞳被拉到前边,心想,小秦那样的高手能哭丧,我临瞳给白事做流水席又有什么不行?都是凭本事吃饭,不丢份!
嘴上应道:“可以是可以,一桌席面五荤五素两个汤,五百文能办下来,看你们要多少桌了。”
牛七七惊喜道:“呀,你们还有厨子呐?俺们这儿人可多,起码要六十桌。”
临瞳掐指一算:“那我给你算便宜点,三两银子。”
“才三两?行,就这么说定了。”牛七七欢喜地去和袍泽们说她请到了物美价廉的白事班子,别的水平咋样不好说,哭丧水平绝对杠杠的。
黑山驿四人彼此打量,发现竟是没一个人挣这批军户的白事钱。
秦归燕想起一件事来,面露遗憾:“小临去做菜了,谁给我架孝呢?”
临瞳说:“我给你个垫子吧,跪上面坐上面都行。”
说着,他从自己的小世界里拿出散发着玄级灵器气息的蒲团给她。
“哥啊,姐啊,妹子我来送你们来啦——你们走的时候精神抖擞,怎么这就没了——别急着走啊——回头再看看我啊,天呐——”
伴随着死者家属的哭声,秦归燕跪坐在蒲团上,哭得十分认真。
雪不在跟一边念经烧纸,黄安安吹唢呐。
氛围很足。
临瞳飞着去买了食材,大包小包扛回来,拿土砖垒起大灶。
这种办流水席的大锅通常要厨子自带,临瞳也真有可以办大席的锅,他掏出青罗鼎,拍了拍这老伙计,青罗鼎便默默变大。
五百文一桌在流水席里算是不上不下的价格,临瞳打算做粉蒸肉、酸菜鱼、铁锅炖鹅、青椒皮蛋、酸菜炒猪血,再有肉臊粉条、萝卜丝、溜白菜、土豆片、炒杂菇,还有龙骨肉丸汤、羊骨炖萝卜汤。
切菜备调料,临瞳找来一把铲子,将青罗鼎烧热,倒油,把料
往里一放,提着铲子便热火朝天地开干。
龙棺才抬回来,各家要来领牌位,还有那些活着归来的军户的家人,这会儿都搂着孩子泣不成声。
牛七七让母亲和弟弟妹妹抱着,吸吸鼻子,安抚着他们。
“娘,俺挣着钱了,能给家里置两垧地,以后咱们再也不挨饿了,衙门那边录衙役,当过兵的优先,等开春俺就去县城里找活干,俺在军中练了武艺认了字,俺出息了。”
母亲捧着她的脸,哽咽:“我滴儿,要不是恁爹去得早,咋会让恁去军里头挣命。”
是啊,挣命,牛七七想起在西疆遇着的那些可怕的叛军。
头一次摆出周天军阵时,两条几十米长的大蛇闯入阵中,只是一个翻滚便压死了邻居家的三牛、俏俏。
好在周天军阵立时发威,兵士们齐齐举旗,呼喝有声,招来星辰之力将那两条蛇打得破破烂烂,仓皇而逃,到底还是死了一条蛇在他们阵中,这才有了牛七七带回家置办田地的银钱。
她抹抹眼泪,拉着母亲、弟弟妹妹坐下,一边吃厨子端上来的臊子面,一边说她在军中的战绩。
秦归燕哭累了,也坐到席边休息,听见隔壁桌的牛七七说军中旧事。
“我们杀了那条蛇以后,将军剖开蛇的肚子,让大伙从蛇胆处接了胆汁喝了,竟是口鼻沁凉,原来有口舌生疮的,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