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浪子多情(2/4)
,喝一口暖暖身子。”两人目露感激之色,齐声谢过,小口饮下。
楚留香转头又将水囊递给宋雁归,她谢着接过,微讶,原来这水囊触手生温,显是对方不惜内力所为。
她抬头,见他已回生了的火堆边坐下,感应到她的目光,朝她笑着眨了眨眼。低头,拾柴聚火,火舌卷过木柴,哔剥作响,火焰蹿得高些,照亮眼前漆黑的夜。
宋雁归回以一笑,掏出包袱里的灰袍披在身上,此地略显荒凉,昼夜温差又大,楚留香有句话说得没错,她如今这破败身躯的确经不起瞎折腾,她如今也得学着顾念他人的好意才是。
见二女喝了温酒仍忍不住瑟瑟发抖,顺手将包袱里另一件递给二女:“夜里风凉,你们的衣裳也太过单薄。”说着斜斜瞥了不远处楚留香身边某个罪魁祸首一眼,胡铁花喝着温酒,假装没听见。
“多谢宋姑娘。”两人靠在一起,披上袍子顿感溶溶暖意,相护依偎着,酒力发散,也不觉那么冷了。
宋雁归见二女局促,闲扯家常:“你二人都是兰州人吗?”
“妾身是,只是自小父母双亡,遇到主人前,在教坊跳舞为生。”或许是感念宋雁归的善意,迎雁柔声答:“伴冰她与我不同,她自江南水乡长大,是数年前才到的兰州来。”
“江南富庶,怎么会特地跑到这偏远贫瘠之地?”
“宋姑娘有所不知,江南虽好,妾身却不得不逃。”伴冰道。
她眼里染上愁绪,低声解释:“父母早亡,妾身为兄嫂所卖,沦为瘦马。后来,侥幸逃了出来,一路北上,若非运气好被主人所救,此时死在哪里,亦未可知。”
说到末尾,语声颤抖,莹莹泪光闪动,一旁的迎雁默不作声覆住了她的手背。
“江南距离这里何止千里,你一个姑娘,又不会武功,这一路上想来一定很不容易。”
“是。”勾起伤心事,伴冰含泪道:“好在遇到一个好心的老太太,让我扮做她的孙女,这才一路到了兰州。”
宋雁归闻言叹道:“你是否恨你兄嫂,将你出卖?”
“起初是恨的,只是日子久了,便全当他们死了。”伴冰道:“苍天眷顾,如今跟着主人,还有迎雁姐姐作伴,妾身已知足。”说着回握住迎雁的手,两人皆泪雨涟涟,但相视一笑。
“听楚公子说,宋姑娘也是江南人?”伴冰好奇问道。
“我自小跟着师父,在江南长大。”宋雁归道。
“听您昨日自称是墨门弟子,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迎雁看了眼在不远处一手拨弄着火堆,一边饮酒的楚留香,见对方虽不说话,却分明时不时注意着这边的谈话,恍然一笑,便顺着话头继续问。
宋雁归微顿,若有所思地看了迎雁一眼,似洞察人心的一眼。迎雁心虚地错开目光,宋雁归脸上露出一个堪称顽皮的笑容:
“我的师父,是个……很不像话的老头子,武功倒是还不错,但除了教徒弟怎么种田,别的什么都没教。美其名曰,不学武则不伤天性。”
“怎会?”伴冰满脸不信道:“宋姑娘你分明出口成章,通晓诗书。”
“那是因为我还有个半师,是我师父的至交,识文断字,都是他教的。加上我成年以后,身体每况愈下,种不了田,后来连床都难下,也就只能每天躺在床上看书习字。不然就是趁师父睡着了揪他的胡子玩。”
她娓娓道来过去点滴,说者嬉笑无意,听者却有心。楚留香抬眸遥遥望去,见她眼里欢欣雀跃,全无半点自怜自伤,多情的眼里泛起点点温柔笑意,他想,宋雁归的师父分明把她教得很好,不拘小节、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