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女婿回来了(8/23)
与蛇》里面的农夫,《东郭先生和狼》里面的东郭先生!您的仁义,您的体面,在他眼里可能一文不值,甚至可能觉得你们母女软弱可欺,好了伤疤忘了疼!您想想当年,您对他仁义吗?换来的是什么?是扫地出门!”高冬雨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嘴唇颤抖着,脸色更加苍白。
“最后,”张海涛的目光变得深沉而复杂,“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菲菲,我们不救他,不是为了惩罚他,更不是因为我们变得和他一样狠毒!我们不救他,是因为——他不值得!他根本不配得到我们的任何一点善意,哪怕是一滴血!我们的善良,我们的资源(他指了指高小菲),是珍贵的,应该留给值得的人,比如生养我们的妈,比如我们的家人朋友,比如真正需要帮助的好人!而不是浪费在一个早已被我们剔除出生命、并且罪有应得的仇人身上!”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心疼:“菲菲,你的命,你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为了那么个烂人,让你去承受手术风险,去影响健康的痛苦,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都不答应!”
“妈,您心疼徐明那孩子,我理解。但您更应该心疼的,是菲菲!是您自己!你们好不容易熬出头,过上了安稳日子,难道还要为了一个旧日的仇人,把新的痛苦和风险揽上身吗?这难道就是您想要的‘体面’和‘仁义’?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张海涛说完,客厅里再次陷入一片沉寂。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单调的滴答声。
高小菲怔怔地看着丈夫,眼中的恨意依旧汹涌,但似乎被丈夫那句“我们不救他,是因为他不值得!他不配!”狠狠击中了内心最深处那份被仇恨掩盖的、对自我价值的维护。是啊,她的骨髓,凭什么要给那个人渣?她的善良,凭什么要施舍给仇人?这不是惩罚与否的问题,是那个人根本不配染指她生命中的任何一点馈赠!
高冬雨则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沙发里。女婿的话像重锤,敲碎了她那建立在徐明感动之上的、有些虚幻的“仁义”外壳。是啊,对仇人讲仁义?讲体面?当年的教训还不够血淋淋吗?难道还要为了一个虚名,为了一个道义的绑架再把女儿和自己置于可能的痛苦和健康风险之中?值得吗?她茫然地看着地上那片凝固的酱油污渍,那破碎的瓶子,仿佛看到了自己试图修补却终究徒劳的过往。女儿的痛苦和女婿斩钉截铁的维护,让她那点刚刚萌芽的动摇,彻底枯萎了。
张海涛看着沉默的两人,尤其是妻子眼中那份被理解后依旧倔强却不再孤军奋战的神情,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站起身,走向厨房:“都别想了,先吃饭。天大的事,吃饱了再说。” 他挽起袖子,拿起扫帚和簸箕,开始清理那片狼藉。塑料碎片被扫起,粘稠的酱油被拖把用力擦拭,但那股咸腥的气味,和那深褐色的顽固印记,却如同这个夜晚沉重的话题,深深地烙印在了这个家的地板上,也烙印在了每个人的心里,久久无法散去。
拖地的水声哗哗作响,试图冲刷掉那刺眼的污痕。高冬雨看着女婿忙碌的背影,又看看沉默却不再激烈反对的女儿,最终长长地、无声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有对徐明那孩子的最后一丝怜悯,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现实浇醒后的疲惫和认命。或许,有些伤痕,真的无法弥合;有些人,真的不值得救赎。破镜不能重圆如初的。
高小菲咬着嘴唇,眼神倔强:“对!他活该!”
张海涛点点头,又转向高冬雨:“妈,您想救,是因为您觉得不救,我们良心不安,我们变得和他一样绝情,我们失去了做人的‘体面’和‘仁义’,对吗?尤其是被徐明那孩子打动了?”
高冬雨也含泪点头:“是…是这个理…”
张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