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乐正(2/3)
此等韧性,委实难得,也确是了得。却也好生可怜,父母都不在,祖父也去世了,不知道该如何伤心难过了呢。母性光辉在苏小妹体内爆发,她总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安慰安慰他,让他在那荒郊野外不至于太过空虚寂寞,这才有了书信往来。
三年时间其实也没通多少书信,内容也只是泛泛之言,貌似没有营养,但每次收到信都会按捺不住心中的雀跃,脑子里闪现出的小大人般的少年形象。
豆蔻年华的少女心思极为敏感,她能感觉到那个俊朗少年是极真诚、坦诚的待自己,这让她颇有些成就感,毕竟三年的书信往来没有让他沉沦苦海一蹶不振。
从初次见面到杭州再相见匆匆六年,光阴流转走了稚嫩与懵懂,乍然再见仿似一直陪伴成长的好友。但这种感觉与大兄、过儿相处时的并不一样,望着他丰神俊朗的身姿,便好似有小鹿在胸口乱撞。好奇妙的感觉啊,这大概便是心动,她想。
后来,自己轻信了那王婆,服了“十香软筋散”,叫摩尼教匪人掳了去,若非他及时带人来救,后果……不堪设想。
那夜他抱着自己,原本慢慢恢复的身子忽地绵软无力直似要瘫倒了一般,他的臂膀好有力,好暖,好想就那么一直靠着。那种感觉永生难忘,也让某种情愫愈发的清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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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男女授受不亲,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搂抱了自己,该怎么算?他救了自己,又该怎么算?滴水之恩都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岂不是要以身相许?
抚着发烫的脸颊,她为自己的没羞没臊而慌张。但这念头好似水草般蔓延滋长,一发而不可收拾。
十八岁早已是待嫁之龄了,大兄、二兄都念叨着这事,时不时就在耳边说这家儿郎有才那家儿郎有貌的,真是叫人恼火呢。有才有貌能当饭吃么?再有才有貌还能强过他去?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直觉告诉她,他对自己是在意的,即便好似对谁都一视同仁,但她就是能感觉到他待自己的不一样来。
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还真是敏锐。王棣若是知晓,一定会为她点个大大的赞。
再后来,大兄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笑着让自己放心。
放心啊,内心虽然羞赧,却也大方的承认。大概骨子里有着川蜀女子的果敢,幸福,得靠自己争取。
没多久,大兄便有了准信,说他倒是表态应了这事,不过要待到科试后再议。
霍去病说匈奴不灭何以家为,他这是科举不过何以家为呢。不过,也没什么,就半年时间,她对他信心满满,科举过关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倒是没想到他竟可以连中三元,十七岁的状态吔,前无古人,怕也会后无来者呢。
她为他欢欣雀跃,也为自己欣喜开怀。
然后,便水到渠成了。
苏静嘉胡乱想着,忐忑、期待、向往,种种情绪交集。
喜乐喧天声中,新娘子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苏轼背着一身绿色嫁衣的新娘子出了大门,送上花檐子。
抬轿的人却赖着不走,大声念着诗句:“高楼珠帘挂玉钩,香车宝马到门头,花红利市多多赏,富贵荣华过百秋。”
这是大宋民间迎亲的风俗,得要讨个红包,叫作“起檐子”。
待到女方给了红包,轿夫们齐齐吆喝一声,起轿动身。
一路上围观者不绝,新科状元迎娶二位苏学士幺妹,吸人眼球的喜事哩。更有一帮孩童追着花轿奔跑,口中说着吉利的话,自有人抓着一大把一大把的铜钱抛撒,引来孩童拾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