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叮(2/9)
分、离、焦、虑。现场,冯今毕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四个字,然后立马举手表示,那就戒断一下吧。
但医生在用英文同她说了一大堆就算用中文说她都不一定能听懂的专业词汇后,最后给出的结论是,病人的状态不适合戒断。
事实上,冯今毕也觉得戒断并不现实。
自从她给陈仲尔做了没多久的饭以后,陈仲尔就不愿意再吃其他人做的饭了。
那时,她刚住进他的房子,他们还没有特别熟。
陈仲尔对这件事很不解,一度怀疑她在以往给他吃的饭里加了什么成瘾剂。
在她指天誓日、且每顿饭都在他的监督下完成后,陈仲尔发现,他确实就只是喜欢吃她做的饭。
就算记下了她的食谱,录下了她的做饭过程,让别人照着一比一复刻,出来的味道还是会让陈仲尔觉得不对。
这与分离焦虑的出现究竟谁是因、谁是果,冯今毕也说不好。
但如果一定要追溯一个起因,那就是三年前的这一天了。
冯今毕看向她的日记本。
在写有“disconnectionanxiety”的这一格,往上移,往上移。
正要移到三年前,就在这时,冯今毕的手机震动。
是陈仲尔发来的消息。
只有两个字:
[小今]
于是她就知道,陈仲尔因为好一会儿没有见到她,没办法睡着了。
片刻后,她朝着他的卧室走去。
只要她在家里,就算进了卧室,陈仲尔也总是会开着门缝。
冯今毕在那道门缝前停住,重重地原地跳一下。
嗡。
就像马里奥撞上了头顶的问号,她的手机又震动了。
消息内容和刚才是一样的。
陈仲尔:[小今]
冯今毕走进去。
没开灯。
窗帘厚重。
屋子里只有从门缝射进去的昏暗的光。
冯今毕坐到他床边的地毯上,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床头,示意他靠近:“陈仲尔。”
“嗯?”
陈仲尔应声。
声音含含糊糊的。
性感得要命。
冯今毕马上:“你好好说话。”
陈仲尔低笑出声,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抱着枕头转向了她。
头发应当是在枕头上蹭来蹭去了好久,好几处都有些蜷着,看起来很像一种小羊的毛。
冯今毕最近终于有幸在他的头上摸了几次,她可以肯定地说,他的头发软得也很像小羊,发量过多而显得毛茸茸的。
但脸还是漂亮得咄咄逼人。
困困倦倦抬起头时,光滑白净的后颈弯出一道好看的弧,让人很想将手指放上去,从上滑到下。
“手里藏了什么?”他问。
冯今毕将合拢着的两只手举到他面前。
“啪!”
她自己配着音效,蚌开壳似的将手打开。
手心里,躺着一个圆滚滚的小泡澡球。
冯今毕望进他快要被两丛长睫毛全遮住的眼睛,和他对视着:
“我买的新木盆到了,之前发图给你看过的,用来泡手特别好。还有这个泡澡球,你还记得吗?是我去年陪你画画时做的。我还以为全用完了,昨晚发现居然还剩一下。这是最后一个,因为颜色混得特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