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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修已经连忙开始推辞,“无功不受禄……”趁着文修和阿奶说话的功夫,元娘悄悄挪到窗子那,把窗户支了起来,叫里头的情形能被瞧见。
承儿应当是躲到灶上那间屋子里了,若是探头,应该正好可以看见这里的情形。
元娘自以为动作隐秘,却不妨做完以后,方一抬头,就与魏观的目光相对。
他似乎洞察了些什么?
应该不至于吧,元娘自觉两回见面,都把承儿掩得很好,应该不至于瞧出端倪。她正纳闷呢,只见魏观先是冲她一笑,接着看了眼文修,忽而面向王婆婆,开口说话。
“您实在客气,我这位表弟除了对读书刻苦,便是对吃食上心,从不流连欢场。他终日抄书,所挣的钱无非是用以买笔墨与品尝佳肴,若是您不收,岂非叫他勤勉错付?”
元娘看着他转向自己的含笑目光,眨了眨眼。
这是……发觉了什么,在同她透露吗?
第53章 她可是最为公允的!
元娘的推测没错。
因为,魏观接着问了文修一些,看似笑吟吟地闲聊,却无形中叫文修把目前的情况说了说。
倒也不算偏私谁。
因为文修行得正坐得直,品性上挑不出大瑕疵。
愈是了解,愈是满意,反而不会因为不熟悉而生出误解猜测。
原先,她们只知道文修父母双亡家境贫寒,殊不知所谓的家境贫寒并非穷到只剩下间茅草屋,反而有屋有田有买卖,只是他当初年幼,被族亲瓜分得差不多了。
还好文修有魏相公这个远房舅舅,当年魏相公还不曾身居高位,也只是外放熬资历的小官,写信请同年帮着斡旋,好赖保住了宅院并几亩薄田,每年能从佃农那收点地租,又有忠心的老仆相护,叫他得以平安长成。
甚至,他自己闲暇时也要下地耕种。
因为收来的地租太少,连温饱都只是堪堪够,更莫说还要求学了,笔墨束脩皆是省不得的开支。
直到后来,魏相公调任回汴京,官也渐渐做得大了,想起还有这么一个美玉之才的远房外甥,他有心让魏家从此成为诗书传家、累世官宦的大家族,所以族中的青年才俊,都有心栽培。
但单凭魏家之力,还是不够,便连外嫁女的血脉也一并算上,只要是足够出众,就舍得出钱栽培。
魏相公定下严苛的家训,还给族中子弟延请名师,魏家的族塾即便在汴京也是有名气的。人人都道魏相公治家有道,门风清正。
有此好名声,他在官场也平添了几分好处和裨益。
总之,彼此都有所受益,文修不必为束脩苦恼,还能在汴京有住处。他能如此年轻便考中举子,除了他自己有天资肯勤勉外,泰半是受了魏家恩惠的缘故。
寻常人家能出一个举子,夜里做梦都要笑醒,而魏相公家里,可是能凑齐一个雅间座位的。
在元娘偷偷记下文修透露出的脾性、喜好、家境时,文修正与王婆婆闲话田间事,情绪颇为高昂,激动不已,连声都高了两分。
“对极对极,还是您老人家厉害,我头回种稻子时手上没准头,满以为种得越多越好,哪知道大多种得过密了,苗木细长、倒伏,最后收成少得很,若非有堂舅遣人送银钱救济,怕是就饿死了。”
王婆婆难得在汴京看到个既会读书,又会种地的后生,难得还会说话,言语诙谐,关键是还爱吃她做的菜。
她因为常年板着脸而生出的深深皱纹都松了些,凶相不再,表情欣赏,“这也不怪你,农桑复杂,便是农人也要经年累积,才能